外公的那几抹笑刻在记忆中很久了,每每想起,便会像影片一样浮现在眼前,怀念塞满心头。
六岁那年,桂花格外香,格外多。阳光透过桂花,洒下金色的倒影,显得通透、明亮。
院子里,他躺在摇椅上,望着桂花树出神。或许是桂花太香,他陶醉其中;又或许是在回忆往事;总之,他笑了,望着桂花树笑了。那是我第一次看他笑,他笑得温柔,笑得明朗,像树上的金桂,开满枝头,喜在心头。他缓缓转过来,摸了摸我的头说:“你看,今年的桂花开得多好啊!”
又是一回桂花盛开的秋天,他依旧守在那棵金桂前,等待开花,等待花香,但天好像和他作对,不让那棵金桂盛开。他牵着我的手,望着桂树,笑着说:“看来,今年的桂花不愿意出来见我喽,等下次愿意见我了,我再来!”他又笑了,笑得可惜,笑得遗憾,笑得落寞,像那不愿见人的桂花。
后来,我再没看到过桂花开过,面对我的是床前他的笑脸……
他还是躺着,可不是院里的摇椅,而是屋内的老床。我站在他旁边,他笑着说了最后的告别的话,还有一句对桂花的叮嘱,闭上了眼,我心痛不已。
我再去看那桂花。
只发现新出的嫩芽,脑海里是他若隐若现的笑脸,可惜再也见不到了。
想起他,便想起他的笑,喜欢他桂花下温柔的笑、明朗的笑、可惜的笑、遗憾的笑,还有那临走时微微的笑。
外公,想你了,你能再笑一次吗?
学生:何糖糖
指导老师:张细琍
编辑:罗文馨